“我哪有时间去学摆盘?”苏简安双手撑在桌沿上,一脸认真,“陆先生,你接下来吃到的不仅是我一个早上的心血,还有我多年的摆盘经验。” 这一次,她应该没有那么幸运可以躲过去了,陆薄言……也不可能赶来救她了。
那些赌气的怨念沉下去后,苏简安反而觉得庆幸。 她不是没吃过好吃的烤鱼,但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新鲜的,烤出来的香和海鱼本身的鲜结合,口感无与伦比。
而且,这个话题……根本就是在挑战她脸皮的厚度啊! 尾音落下,张玫也已经转过身,没人看见她的手握成了拳头。
“你要吃饭吗?”她叫来服务员,“点餐吧。” 江少恺“来汤不拒”,边喝边说:“对了,你听说没有?绑架我们的那个凶手,在看守所里被打成了重伤,差点死了。”
洛爸爸咬了咬牙,写了张支票给洛小夕。 陆薄言蹙着眉:“你们在做解剖,晚饭能吃下去?”
门外的唐玉兰笑眯眯的:“醒了呀?简安呢?” 这么多年来,都是她一个人在制造他们亲密无间的假象。他们之间,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过。
苏简安终于明白过来,什么休息告示都是假的,这根本就是在等她羊入虎口…… 苏简安一愣,顿时泪流满面。
今天陆薄言的工作量并不大,难得按时下班回家,却不见苏简安的人影。 那时候她甜甜地叫“薄言哥哥”,像在这四个字里灌了蜜糖一样,全世界听了都会心软,唯独陆薄言对她爱理不理,还动不动就吓唬她。
唐先生神色深沉的凝思,过了许久才松开手,又问了苏简安一些问题,最后才写了一张药方子让助手去抓药。 昨天洗澡的时候她特意把药洗掉了,后来怕不小心沾到陆薄言的被子上,睡前她就没有上药,那药是怎么跑到她手上的?
“没事了。”张玫说,“苏总,再见。” 徐伯只得去吩咐厨师把食材准备好,可是一直等到六点多,苏简安也没回来。
苏简安看了洛小夕一眼,笑了笑,起身换鞋,两个人直奔电影院。 李婶拿着袋子上楼,就看见陆薄言站在房门口,神色难得是柔和闲适的。
“好的。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,拍打在玻璃窗上,撞击出声响,如果不是暖气充足,光是在春末听见这样的声音都会觉得寒气沁人。
现在,已经也没必要说了。 病房到处是一片惨白,和她的脸一个颜色,一样没有生机,她躺在病床上,被子只盖到胸口,锁骨形状分明,颈项纤细得近乎脆弱,以往他觉得好看,现在才发现她是瘦,一米六七的人他抱起来跟没有重量一样。
他的轮廓比一般的东方男人要深刻分明许多,透着一股刚硬的冷峻,交织着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那一身华贵优雅的气息,让他看起来尊贵迷人又疏离冷漠。 “我只是觉得我和秦魏……就是那种哥们的关系啊。”洛小夕摇摇头,“他不应该喜欢我,也不应该追我的,我们应该只是好朋友。”
苏亦承无端想起了洛小夕那句话:如果你结婚了,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眼前,除非必要,否则我连话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! 陆薄言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下楼,洛小夕刚走,苏简安弯着腰在收拾茶几上的果盘和纸杯蛋糕。
陆薄言以前一直用一款法国产的,其实早就用习惯了,就像衣服一样,这么多年他只穿那几个裁缝的。他一贯是选定了就不会再改的,所以没想过要换。 晚上一回到家,陆薄言就接到了唐玉兰的电话。
“我学的是法医啊,这些东西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基本了解过了。工作后我们接触的都是死者,各种有特殊癖好、性格扭曲的死者,还是我们通过实验尸检发现这些的,所以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,随时能脱口讲出来。” 她近乎哀求的看着陆薄言:“去哪里都可以,我不要呆在医院。”
囧了,这回不仅是节操,脸也全都丢光了…… 不到五分钟,就有一名侍应生把冰袋送了过来,苏简安说了声谢谢,刚想去拿,陆薄言却已经把冰袋从托盘上取走。
她和陆薄言之间,怎么可能发生这么亲密的事情? 苏亦承有收藏红酒的习惯,时常听他给她科普,因此她对红酒有一定的了解,留学的时候又经常被洛小夕拉着喝过各种果酒,也许是她品酒的样子太熟练,高大帅气的调酒师用流利的国语对她说:“陆太太,你一定是个行家。”